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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起来先去了昨天经过的一家 Pegion Expresso Bar 吃了点东西。它和两外两三家餐馆共用一栋楼,在黑色背景的墙上画上了非常好看的涂鸦,当时就被这个设计吸引到了。简单查了一下 Google Map,发现他们家卖的面包糕点似乎能当早餐吃,内部装修好像也很漂亮,结果去了之后发现就一排靠窗的逼仄小桌和后台的位置,真的只有麻雀大小。不知道是不是太早的缘故,糕点也只有小块的蛋糕和团子,我的可颂被你藏哪里去了!既然进来了,还是点了一杯 Flat White 和一块巧克力蛋糕。不得不说,咖啡桶上面画的鸽子和用大字写满整面墙的菜单着实让小店增色不少。Flat White 虽然量不多,但是 Espresso 给的挺诚实,是我喝过最浓的 Flat White 了。这个没吃饱的早餐花了我 10 刀,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是在 Tim Hortons 怎么可能花 10 刀吃个早饭,还没吃饱。噢,这个小店还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买画着鸽子 Logo 的帆布袋周边,好看是好看,他们对自己这个小店的品牌莫非也太自信了吧。
上午本来打算去 Old Port 老港区参观一下,但是想到早餐质量欠佳,并且在蒙特利尔的另一头有一个被好多网友 mark 的烟肉店 Schwartz 是下午 1:30 关门,便搭巴士过去体验一下。巴士票是昨天晚上闲逛的时候就有备而买的 3-day pass,简单的除法告诉我们只要坐够六次交通工具就能赚回本。魁北克省的一大特色就是 Poutine,于是我拒绝了服务员 “烟肉三明治” 的建议并点了烟肉 Poutine1。
上来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吃不完了,这真的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份蘸酱薯条。我感觉它似乎就是我们盖浇饭一样的一餐饭,只不过把米饭换成了薯条和芝士块。如果只是薯条也就罢了,芝士块在其中简直是搅屎棍一般的存在,因为它是冷的撒上去的,并不会融化,吃在嘴里那芝士特有的腻味严重爆表,带着因为冷而更腻、压抑着胃口的感觉,吃不下多少就已经有饱意涌上来。当吃到八九成饱的时候,如果再吃了一块芝士,“十成饱” 的阈值顿时被狠狠地往下拉了一把,本来的九成饱就变成了十一成。我只好把烟肉吃完之后剩着一些薯条就灰溜溜出去了。
从巴士站走到餐馆的路上,我就已经注意到这条街很不一般,拐角处的房屋墙壁上无一不画满了涂鸦,街道的装修也出奇地复古和考究。我打开谷歌地图,发现这一块叫做 Little Portugal,而我所在地这条街正是一个小的闹市区2。我比较纳闷为什么即便是那些造访过这家餐馆的游记和攻略,都没有提起这条街道。论市井景色,我单方面宣布它完全是和 Downtown 平起平坐的地方。吃完 Poutine 出来我把这条街来回走了一遍,因为路两边的涂鸦我一个都不想错过。这些画家们为什么不干脆在这里开几个画廊呢?
逛完这条街,我就搭上巴士前往 Notre-Dame Basilica。这两天蒙特利尔到处都在修路,这里围一点那里围一点,有的时候谷歌地图导的步行路线都需要绕着走。所以或许 Detour 是我学会的第一个法语词汇,因为到处都是写着 Detour 的牌子,而且和英语拼写一样。我坐在公交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倒数第四站还看了一眼地图,结果再回过神来车上只有我和另一个人了,车厢出奇得安静,我打开 App 发现巴士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偏了两个路口,我连忙确认了好几遍公交编号,刷新了好几次定位。屏幕上也一直没有报下一站的站名,正在慌神的时候,看到屏幕上闪过一句 “Detour en cours”,这才放心地等着巴士回归正轨。
Notre-Dame Basilica 是蒙特利尔一个非常古老、庞大且华丽的教堂。我关于巴黎圣母院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以至于进去之后仿佛第一次参观大教堂一样震撼。对了,在教堂里还正巧碰见了昨天的 Toronto 兄弟。本来他们今天在老城区转一转就开车回去了,我压根没想到在他们走之前还会再碰见一次。对教堂本身我一下也想不出什么溢美之词,并不是说他们一般般,而是叫我去描述染色玻璃透进来的深邃的蓝色,以及像神经细胞一样牵连的穹顶弧线,还有精致的彩色玻璃窗画和无数的细节,是在是太为难一个没有宗教词语积累的普通游客了。
教堂出来便是 Old Port,蒙特利尔靠近旧港口的的老城区。这一带的建筑物都更加地还原当时法国的风味,略微倾斜和上上下下的石板路,和纪念品店橱窗里的精致物件相映成趣。我本来期待能看到像法国那样明媚的阳光下一些男男女女在老城区的咖啡馆惬意地聊天,完全忘记了现在正是寒冷的冬天。冬天的老城区,想要品味没有行人的人文气息,还是太难了。Rue Saint-Paul 上纪念品店的确不少,进去之后却都是买着差不多的内容,有好多摆在橱窗里很好看但是你一凑近看就不想穿上身的衣服,明信片大多也像是我小学就会用 PowerPoint 艺术字做出来的那种。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经过了 Place Jacques-Catier,一个译作 “雅克・卡蒂亚广场”、实则就是更宽的一条横路加上中间有一个纪念碑而已。更靠近 St. Laurance River 还有一条贴着河的步行道,这条道和老街巷之间本应该是一些绿化和停车场,还有诸如滑索的一些娱乐设施,但是现在他们全都被雪盖着,白茫茫的显得似乎河边空出了一大片莫名其妙的土地。栈道尽头的钟楼好像也在翻新,所以沿着走了一圈便打道回府。
于是我意识到走完一圈老港只花了一个小时,两点都不到,我只好在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博物馆的情况下拐进了雅克广场旁边的历史博物馆。不要问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似乎是法国人和英国人相继来这里做河狸毛皮交易,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两边好像打了一架又好像只是快要打起来了,然后谁更得民心,谁把谁给打赢了,后来又怎么怎么样形成了现在的魁北克的故事。我甚至看困了回旅舍睡了一觉。晚上想整点带汤的面吃,到了唐人街的兰州拉面门口却在隔壁看到了越南牛肉粉,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拉面。(兰州朋友们对不住了)
今天的行程结束于第二次造访 Basilica。教堂的 Aura 灯光秀好像是我赶上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周一博物馆都不开门(除了我去的那家,而且说实话我本来没打算进去,要不是正好经过并且时间早),据说有漂亮玻璃装修的市政厅也在官网上告知大家近日翻新不开放。Aura 并不是每天开放,但至少正好周一有,要不是我做功课的时候在 Trip Advisor 上查了查每个目的地的开放时间、门票和评价,我可能就要错过这个好评率直逼 100% 的灯光秀了。说来简单,在教堂的座位上坐着,看着投影仪在教堂内部建筑上投灯光,能有多震撼呢!但是真的十分震撼!环绕声的交响乐和灯光相互配合,时而有灯光沿着雕饰的纹理蛇形描过,时而拱形凹槽中的雕塑被逐一点亮……我只能说它完全配得上 “immersive multimedia experience” 的描述。演出过程不让拍摄,所以如果有人读到这里还不敢兴趣的话,就只能脑补这出好评如潮的灯光秀啦!
今天多伦多兄弟的上下铺住进了一对 Boston 来的新婚夫妇 K 和 A,他们的行程和我的出奇相似,在蒙特利尔待上几天然后去魁北克城、住在 Hi 系列的青旅,只是比我晚了一两天。他们听说我来自武汉之后表示出了十足的关切,问我近期看到那些媒体报道会不会很烦躁(他们说如果是他们,看到媒体这样报道家乡的疫情肯定会非常难受),问我在武汉的亲戚朋友是否都还健康……今天还住进了一位西班牙的大叔,他在西班牙一家电视台,工作就是环游世界,然后把他的游记视频做成电视节目。他来过五次中国,当然还有很多其他地方。他给我看了 YouTube 上的最新一季节目,然后告诉我开头的西班牙语是在几(忘记了)天时间内、访问了所有大洲——包括南极——的几十个国家和地区,看他爬过山、跳过伞、吃过蜘蛛、和非洲部落学习用茅的旅行是真的爽。他教我读他的名字,César Sar,原来就是把 C 换成英语里的 th 音,然后 r 弹舌;然后他让我教他我的名字,他却半天读不会。虽然我告诉他把 Zeyu 说成 Z-U 对欧美人来说很正常,不用在意,他还是坚持要学,还把我们互念名字的样子录了个视频。如果之后会放在他的下一季节目里,那我是不是就成了西班牙半岛的名人了?
晚上跟新婚夫妇又去楼下酒吧喝了杯酒,在桌上还认识了一位墨西哥来的小哥。小哥学的 “Food Engineering”,听上去像是应用农业一样的东西,但是他在一家公司做报表和数据的管理工作,公司允许他远程工作,于是他就有很多时间出来四处旅游。他可能稍微有一点点上头,一直在热情地和我们讲如果要来墨西哥,去哪玩、怎么玩比较好,以及墨西哥其实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全是犯罪云云,倒也是个挺可爱的小哥。